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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归来

云城机场   天空泛白,飞鸟盘旋,阳光直射,诺大的机场人影稀疏。   苏文离开了三年,而今天就是他归来之日。   随着人群往外走去,嘻嘻闹闹的声音把苏文的思绪带回来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三年前的苏文在云城也算的上上英姿飒爽,年轻有为。   不过生意做大了,难免会被人盯上。   苏文被几个世家子弟陷害,被夺了财产,身陷囹圄。   这一去就是三年,因为表现良好,苏文在狱中被选中,成为了极其隐蔽的部队的一员,开始了他的戎马生涯。   三年的时间不长不短,但是足够让苏文从一个无名小卒变成大名鼎鼎的南域之王。   只有不断的战斗才能练就如此的赫赫威名,苏文的存在让敌人闻风丧胆。   而不久前的一场大战,苏文力战敌域七位战神,杀其六,仅余一人重伤逃脱。   此役,南域可得百年太平,他在南域再无敌手,呆着也无意义。   霸王卸甲,荣归故里,不外如是。   “也不知家中父母如何!”   走出了机场,苏文随便打了一个出租车,手中拿出了一张纸条。   这纸条还是三年前父母留给自己的最后物件,有些泛黄,缓缓的打开,熟悉的地方浮现。   “云城城西小区,三号。”   这是父母留给自己的地址,三年前自己入狱,为了躲避异样的眼光,苏文的父母也是四处躲藏,这是他们最后一处安身之地。   “三年了,也不知道父母还在不在这里,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再是你们的耻辱,我必让你们享一世荣华。”   很快,那出租车一停,苏文快步走出,一切都没什么变化,似乎时间定格一般。   “云城,我来了!   爸妈,我来了!”   这城西小区位于云城的西北方向,偏向于郊外,苏文快步走进,却是在三号楼房停了下来。   这小区破旧,街道斑驳。   前方战事连绵,消息被阻,为国征战,自己无暇他顾。   却让父母五十高龄,依旧在这样的地方生活。   二十五年的养育之恩,换来的是三年的奔波,苏文有愧于心。   还有自己的妹妹,苏北北,成绩优异,但是三年前考大学的时候,因为自己的原因,无奈错过了一生的梦想,那悔恨的眼神,苏文这辈子都忘不了。   “希望北北原谅我,当你的这份恩情今日你哥必将百倍奉还。”   小时候这北北就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片刻不离,可是那件事后就好像和自己成了仇敌,就连自己要离开的那一晚上都是没有出现,苏文能理解她的心情,但是苏文不甘心。   人总有犯错的时候,但是这惩罚未免太重了一些。而且那一晚自己并没有做那样的事情,完全就是被人陷害,这一份冤屈,也是时候洗清了。   长期的征战让苏文养成了很多的习惯,坚毅的性格让他面对任何的打击都不会退宿,可是看着近在迟尺的大门,苏文还是犹豫片刻,才敲门数下。   咚咚咚   片刻无人应答,苏文的心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他使劲一推,这门居然没锁。   “爸妈,你们在家吗?”   “北北,哥回来了。”   呼喊,却无人应答,苏文快速把这不到八十平米的房内探查了一遍,这三年他做过了太多遍这样的动作,但只有这一次心里最急,动作也最快。   “谁啊?”   熟悉的一声传来,苏文这才放心下来,站在卫生间的门口,苏文长吁了一口气。   “爸,是我,苏文,我回来了。”   刷刷刷的一阵声音,明明父亲一句话没说,但焦急的动作让苏文听出了父亲对自己的思念。   片刻,门开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出现在苏文的面前。   “你,你是?”   尽管苏文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但是他还是没想到父亲老了这么多,只要那一副泛白的金丝眼镜让他看到了往昔的模样。   相思两行泪,见面了,苏文反而克制住了,他正想伸手抱自己的父亲的时候,父亲的手却犹豫一下,生生把自己推开了。   “你走吧,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父亲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痛苦之色,这对面的分明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亲儿子,但是此刻他   却不愿相认。   他苏仁这辈子活的光明磊落,一辈子从未做过任何丧良心的事,但是临老了,自己的儿子却成为了一生的污点,进监狱让他在周围的朋友面前颜面无存。   自己培养了这么多的优秀的儿子居然会做那样的事情,这让他无法接受,一夜白头,此刻看到儿子,心情复杂,也是让他突然回忆起了这么多年的苦涩,一时间竟说出了这么狠的话语,这么一个忠厚老实的男人,在面对自己的亲儿子的时候,居然变得如此的刻薄。   “爸,我回来了,以后就留在云城不走了。”   “爸,妈去哪了啊?我怎么没看到她?还有北北呢?”   苏文把东西放下,尽管父亲态度对他如此的冷漠,但他依旧很高兴,因为这里就是他的家啊,这里不是那个冰冷的战场,这里是他唯一能够感受到温暖的地方。   可是久违的老父亲在听到苏文的这番话的时候,居然愣了半天,眼角也是出现了一些泪水。   “爸,怎么了?”   苏文立马感到有些不对,他隐隐间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妈和北北不住在这里,你回来了就回来吧。”   苏文看着老父亲的眼神,还是明白父亲的心中一直有他,刚才的话语虽然冰冷,但他听出了太多太多。   当年自己的事发生的太突然,现在已经说不清真相,父亲有这样的执念,苏文也是能理解的,他这次回来就是要查明这一切,要让那几个人付出代价。   “爸,当年的事。”   “不用说了,既然回来了就老实做人。”   苏仁的手停在半空中,看着苏文说了一句。   这一句话瞬间让苏文冰冷的心融化了大半。   在苏文离开的时候,他其实在这里还是生活了一段时间的,自己的这间屋子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甚至墙上那些画报都有些泛黄,座椅也是变得有些老旧。   躺在那熟悉的床上,苏文第一次感受到了踏实,这才是自己的家。   而就在此时,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道声音。   “老苏啊,你家的电费什么时候交啊,还有这个月的水钱。”   苏仁楞了一下,然后立马回到。   “催什么催啊。我说他王叔,这个月的钱下个月一号前肯定给你。”   “不是我催,你这已经三个月没交了,这个月在不给钱,今天就得断水断电。”   苏文听到这话,立马走出来,看着客厅一个有些脸熟的老头。   “这,这是?”   “我儿子,苏文今天回来了。”   苏仁愣了一下,他语气有些慌张,果然那王叔一听脸色大变。   “你儿子?就是那个监狱犯?他回来干什么,还没给你添够麻烦吗?”   王叔往后一退,苏文自然是看到了,他的脸色通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看到父亲也是手足无措的样子,嘴角微张,似乎是想要解释,但是还是没说出口。   “算了,老苏,我也不找你要钱了,下个月一号,最后的期限。”   那王叔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真可怜,这畜生又来缠着你了。”   空气中有些凝固,片刻苏文和苏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最后还是苏仁拍了拍苏文的肩膀,叹了口气。   躺在床上,脑海中一直都是刚才发生的一幕幕,苏文心中很不是滋味,三年没见,自己父亲的鬓角就已经都是白发了,他突然想起那王叔在自己小的时候也是经常拍打自己的脑瓜,现在却像变了个人一样,三年前自己的公司如火如荼的时候,这王叔可是见人都夸一句,苏文现在可出息了,你爸也该享清福了,可现在,见到自己巴不得离自己半米远。   “苏文,既然你回来了,有些事我也不得不和你说说。”   突然苏文的房门轻轻一动,一道有些唏嘘的声音响起。   苏文明白父亲终究还是原谅了自己,走到客厅桌前坐下。   桌子上已经有了几个菜,番茄西红柿,清炒土豆丝,这些家常菜都是以前苏文的最爱。   “爸,我。”   “别说了,一切都过去了,现在回来了就好好做人。”   这句好好做人就好像钉子扎在了苏文的心上一样,可他却面无表情,自己早就和以前不能同日而语了。   “你有什么打算没有?找着什么工作没有?”   看着眼前父亲殷切的眼神,苏文很想告诉他现在自己是南域之王,这次回来早有安排,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嗯,嗯,我这次回来,还没。”   “哎,你也看到了,爸也老了,挣不到钱,养不了你了,你现在没有学历,又刚从。”   苏仁停了看了眼苏文,接着说道。   “以后的路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看着父亲对自己有些误解,苏文只是点点头。   “爸我想明天去看看妈和北北,工作的事慢慢找吧。”   苏文很疑惑为什么父亲会和母亲和妹妹分开,但是他却不好直接问,于是这样说道。   “你妈,算了,不说了,你要是想去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