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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唤兽古阵兽非兽

回来的路上,金麟儿一直很亢奋,但三位爷爷生气中,他也不好表现的太活跃,但心里一直在琢磨选兽的事。他自认看了不少书,知道魂人体内战魂都是自然觉醒,没听说有选兽这样的说法,高兴之余,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懂得太少。不得不感叹:“即便读万卷书,也只是初窥前人的眼界,未及魂界大千世界一角。”   鉴于金麟儿身体的疲倦,魁老让他先回“危房”休息。   说起金麟儿居住了十年的草房,纵观整个魂界,也算是别树一帜的建筑奇观。远远看去,三间由枯草与烂木搭成的,成品字形的草房,无风自动,好像钟摆一样,忽左忽右,看似摇摇欲坠,弱不禁风,却承载着他整个童年的梦。这也是地巧星送给他满月时的礼物。   再世为人的金麟儿对自己在地煞谷这十年的生活,定格为网游中的冲级,学技能的初级阶段。上一世界,虚拟网游中逍遥帝国的建立,深刻地告诉了他一个道理,也算验证了一句老话,要想人前显贵,必须背后遭罪;台下十年功,台上分分钟。为此他这十年间,文理其修,尤其是对知识的需求量,大得惊人,不但看遍了地煞门内的藏书,就连地煞七十二老的个人隐私,或多或少地也被他挖掘到一些。   唯有体内战魂这项,着实棘手,但他暗自发誓,即便是千难万难,他也决不放弃对战魂的追求。   魂界内有四大陆,无数岛屿,外有九域,只有人在,没有解决不了的办法。何况众老已经想到了一个可行性比较高的方法,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是选兽,但既然众老说行,定当没问题,众老可是即将迈入圣阶的地仙。   地煞谷,背靠高山,夜晚来得特别早。   天,渐渐黑了,金麟儿躺在居住了十年的危房之内,不知不觉睡觉了,也许是他疲倦了,睡梦中的他,还不忘幻想女神会送给他一个什么样的战魂。   “矿石系不要,太危险。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怀璧其罪可不好受。”   “植物系不太适合我血热的性格。还是武魂动物系的好,够拉风,而且实用。”   “要是龙族的话,圣龙皇,黑龙王,金龙王,冰霜圣龙,水晶龙随便来一个都行,毒龙就不要了太丑。”   “兽族,只要陆战之王,比蒙一族的。什么紫金比蒙皇,黄金比蒙王也不错,白银级的就不要了。”   “水族……”   美得金麟儿嘴角口水之流。   午夜,圆月当空,繁星点点。   金麟儿随着药老来到祭坛前,一见地上那银光闪闪的五芒星阵图,内心无比的兴奋,也许期待已久的战魂,就在眼前。   “麟儿,时间快到了,还不入阵,爷爷们都看着呢!”药老摸着麟儿的头,轻声呼唤道。   “恩”金麟儿自信地点了点头,随即向着广场上那七十一位或坐或立,姿态迥异,谨守方位的爷爷们自信地一笑后,一个漂亮的起落,便已身在五芒星的中心。   刚站定,这时他才发现,他周围正被七十二团颜色各异的能量包裹,每团能量就好像闪闪发光的萤火虫,在他身前身后,作着有规律的转动。   “这一定就是战魂形成的魂能。”好奇之下,他伸手就要去抓那些能量球,试图亲自去感受下这个世界的能量。   “麟儿,不得顽皮,那是众位爷爷特意为你做得守护结界。”听到药老发话,麟儿只有规规矩矩地盘膝坐在阵中,五心朝天,等待着那所谓的选兽仪式。   咋一看金麟儿身板笔直,双目微闭,岂不知他心中正在打鼓,此时的他,正在捉摸,那即将出世的战魂,到底什么样子。   霎时,乌云涌动,不断地吞噬着月光,阴毒的煞风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阵起!”   随着药老入阵,归位。   地煞谷内,七十二位地仙,借助煞眼之力,开启上古禁阵之地煞唤兽大阵。   一时间光芒四溢,虎啸龙吟,鹰击长空,鸾鹤齐鸣,草长莺飞,地动山摇,引得绿玉瀑布倒流,不老泉冻结,百兽齐鸣震得绿玉瀑布外玄幻大陆的脊梁,落日山脉直颤动。   “天地无极,日月洪荒,月阴为空,月阳为实,引诸天地煞七十二星宿之力……开启魂界之契!”众老的起阵法诀低沉而浑厚,一个个完全由能量体形成的上古契约文字,闪着金光,接种而入阵中。   身为阵引的上古文字,一开启古阵的阵眼,便引动地煞星力。与此同时,七十二位地仙体内相应的七十二战魂,不约而同地注入了与之相应的七十二道能量,瞬间引动金麟儿坐下的五芒星阵。原本光芒内敛的五芒星,瞬间爆发出万道光芒,绚丽夺目,直冲夜空,与那天外的七十二颗地煞星遥相呼应。   身在阵中的金麟儿此时动弹不得,强大的星能根本没给他思考的时间,代表地煞之力的七十二星道星芒,自接引阵法的通道上鱼贯而下。   第一个自然是代表地煞第一星的地魁星守护兽神笔兽,它自金麟儿额头处的天顶穴钻入。   “不要出来,千万不要出来!”眼见地魁神笔兽进入金麟儿的身体,众老无不紧张。现在唯一期盼地就是神笔兽不要出来。按古阵记载,星兽逢体不入,乃兽不择体也;星兽入体,乃兽则体之先兆,星芒不出,人兽合一,战魂方成。   只见一个星芒时间过去,神笔兽果然没有出来,众老兴奋地相互点头示意。若不是因为大阵的存在,估计他们都要高兴地蹦起来。神笔兽虽属文兽,攻击力即便没有武兽那么刚猛,嗜血。但它能居地煞七十二星兽之首,可见其必有奇异之处。再说,针对金麟儿的特殊情况,即便七十二老不惜启动古阵唤兽,依然担心星兽择体寄生的问题,毕竟金麟儿的来历神秘蹊跷,体质更是古怪异常。   “魁老大,既然神笔兽认主了,那么我们何时收阵?”众老道。   “不对,没有隔绝结界出现,再等等。”魁老依书而答。   按古阵记载,星兽择体后,便会释放出隔绝外魂进入的能量结界。若无兽择体,需将这连接天地的大阵能量耗尽,方可收阵,否则阵心的金麟儿必受地煞之力的反噬而亡。   “魁老大快看,代表地煞星第二星的嗜血冥龙也进去了!”即便无人提醒,魁老也注意到这让他又惊又喜的诡异现象。双生战魂,自古便有,一体双魂,无一不是超级强者。   “别出来,千万别出来!”这一个星芒时间,仿佛异常的慢,但嗜血冥龙果然没有离体而出。   “好样的。”众老长出了一口气。文皇神笔兽,武帝嗜血冥龙,文武合一,足以媲美圣兽,纵然魂界再大,金麟儿自此以后大可去的。   “奇怪,怎么还没有出现隔绝结界?”魁老心中不断打鼓,自他进入地仙之境以来,这心乱,意难静的反常情绪,确是第一次出现。   就在这时,代表地煞第三星地勇星的龙须虎,也认准属于自己的穴道方位钻了进去,众老见状无不大跌眼镜,合不拢嘴。   一文二武,三魂一体,翻开魂界三万余年的历史,恐怕也不超十人,且远超近古,那都是远古时期的强者。据史书记载,他们无一不是突破天阶极限,渡过天劫,修成不灭之体的真神之位。   三魂一体,必成真神。可是一切还未就此完结。这注定将是非凡之夜,代表地煞之力的余下六十九星星兽,一个不拉,先后而入,居然无一只弃体而出,七十二星兽同选一体,这一怪异的现象,若非众老亲见,恐怕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相信。   “会,会不会?”众老同时想到一个可能。是地煞祖兽,传说纯阳天罡星与玄阴地煞星,是仅次于日月超祖能,乃星能中至刚至阴的特殊能量。其中天罡,地煞身化子兽,这才形成三十六天罡星,与七十二地煞星,而若唤醒天罡,地煞祖兽,须集全部子兽之力。   七十二地煞子兽齐聚一体,莫非要形成地煞祖兽,化身始祖级的战魂,想法虽大胆,可这是唯一的解释。   此时木讷的众老,很快便意识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是体质,除非神人的体质,否则,即便强过他们数倍的圣体,也无法承受如此多的星兽附体,更别说承载始祖级的祖兽了。   六十九道星芒眨眼而逝,但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没有传说中祖兽苏醒,始祖级能量觉醒的征兆,更没有出现阵法中提及的始祖级结界。“难道选兽失败了?”众老心慌了,可是众人明明见到七十二星兽同时择体而不出么。   就在众老不解之时,连接星空的隧道突然不受众老控制,原本各异的轨道突然相交,互溶,七十二股地煞分能,逐渐汇合。霎那间,一道连接天地的光柱,瞬间掩盖诸星之光,其光亮敢于皓月争辉,一泻而下。   “不好,快挡住,这是真正的地煞祖能。”在魁老的提醒下,众老一同出手,早已失去方寸的众老,顾不得多想,这完美级的地煞能,连神都可以伤害,是他们修炼一生也无法达到的境界。   可是他们却忘记了自己能量的属性,后天修炼的地煞之能,又岂能与星祖级能量同日而语,只见他们的那七十二道能量,非但没能阻止星能的降临,又好似让其吃了补品一样,变得更加明亮,耀眼。   “完了!”就在众老有人闭眼,有人伤神之际,魁老猛然见到星能有些偏离轨道,没有直重金麟儿的身体,而是砸在了金麟儿左手小拇指的储物戒指之上。   “轰”一声巨响,震的整个五芒星阵险些散掉。   “呜!”突然来的一声兽吼,引得地底封印的年兽不断嚎叫示威。   “嗷……嗷!”   两兽齐鸣,震得地煞谷周围的结界一阵的动荡。   众老身居要职不敢怠慢,魁老带人检查煞眼上的封印,见其能量充足,这才放心;药老带人查看金麟儿的情况。   可是还未到五芒星阵前,却见到一只通体雪白,毛发光亮,但却只有拳头大小的长毛小兽,正背对着众人,乖巧地舔着昏睡中金麟儿的小手,好似贪吃的孩子般惹人怜爱。   “这,这怎么又来一个?”众老一时不解,但见金麟儿无恙,似乎睡得还很香,这才放心。他那标志性的口水,顺着嘴角,涓涓下流。   同当初金麟儿出现一样诡异,一样神秘的迷你小兽,正在他瀑布(口水)下饮水。粉嫩的小舌头,一卷一卷,似乎对它这第一餐很满意。   “药老头,这小兽那来的?”地偷星用胳膊捅了捅药老。   “天知道。”已经处于荡机状态的药老,用肩膀回敬了地偷星,并怂恿道:“你上前看看麟儿。”   “我不去!站这也能看得见。”地偷星也不傻,刚刚那异常恐怖的吼叫,他也听到了。异兽降生的瞬间,可是拥有其父母成年实力的示警。那可是敢与封印下年兽叫板的气势,可想而知,这小兽长大以后,该有多么的恐怖。   “废什么话!”药老趁地偷星冷不防之极,狠狠地在他屁股上来了一脚。这一脚踹的地偷星直喘,可见力道一般。   地偷星屁股一痛,“哎呦!”一声冲出数步,身形一转,双脚一变,稳住了身型。没等他回头找药老理论,那小兽猛一甩头,自护体的长毛下伸出一对比成人小手指还要短小的利爪,做出攻击状,口中更是低吼连连。   “好凶的一头小兽。”   此时魁老等人也赶到了。   小兽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再试图呼扇着长耳朵上跳,却每次都被笨重的身体坠落。一次次狼狈地摔在金鳞儿的手掌上。看它那滑稽样,即便明知它在凶,在狠,此时也只能引得众老哈哈大笑。   狼头虎目扇风耳,额头处嵌有一颗紫红的能量晶石,隐隐散发着幽暗的血芒。体型瘦长而矫健,肉掌宽大,五爪锋利,獠牙外露。此兽虽小,那狠辣的眼神,威猛的气势,一看就非一般凶兽可比。   是幻兽!凡是惊见那块能量晶石的众老,无不震惊。幻兽的稀少也仅次于圣兽。相传神秘的幻兽是战神为弥补魂人六魂缺陷而制造的特殊生物。   幻兽由于体型过于娇小,本体更是无法超越成人巴掌大小,除了战斗变身外,平时只有呆在主人的口袋里,又有口袋兽之称。   与人类战魂、精魂以及兽类兽核不同,幻兽的能量晶石长在头部,也是幻兽最显著的标志,而幻兽的能力因种族,属性的不同而各异。但变身战斗却是幻兽共有的攻击手段。   八百五十六岁的魁老可没白活,幻兽虽稀少,但他还是见过的,此兽他虽不认得,但也看得出来他对金麟儿有依赖性,吞噬过主人的液体,幻兽初步认主已成,只待日后金麟儿修入地仙之境,便可完成幻兽最终的认主仪式。   至于小兽的来历,恐怕只有金麟儿醒来才会知道。这时擅长辨兽与驯兽的地兽星和地狗星守护者,自然而然地被推上前来,仔细观察,可是想遍了他们所知的灵异凶三大幻族,千余种幻兽,甚至连有资料记载的年兽都联想到了,可是没有一只幻兽的体貌特征与眼前这小兽相似的。无奈之下,让众老不得不感叹,世间的神奇,他们即便达到地仙之境,依然是井底之蛙。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地煞祖兽化身的幻兽吧?”众人的想法,被魁老驳回了。   “不会,我在总门的藏经阁内,有幸目睹过地煞祖兽的记载,上面讲,‘祖兽现,日月合,地煞祖兽乃七十二子兽所化,具备七十二子兽的所有能力。’无论从外形,还是能量,这绝对不会是地煞祖兽。”魁老思付后,又道:“与地煞至阴之气相似的能量有很多,但需要祖兽级地煞真能孵化的幻兽,定不寻常,也许它来自我们未知的世界。”   至阴至纯,其父母实力不弱于年兽,来自未知世界。   “是,是地之”众老几乎相对而视,不言而喻,可是却不敢说出那个名字。   “管它呢,十年前,天降金麟;十年后,地生小兽,反正这次选兽不了了之,有这小兽最好。”地暴星一语点醒梦中人,众老也觉得这倒是一件好事。   小兽气势虽猛,但在地仙面前,还是显得太嫩,地兽星的一张小网便将它困住,虽遭其反抗,示威,但在地狗星守护者送出的魂界第一餐后(千年雪莽的兽核),小兽脾气略见好转,只是不肯远离金麟儿罢了。   那不知来历的小兽被移走后,药老仔细检查了金麟儿的身体,发现他好得不得了,至于那代表地煞七十二兽的兽魂那里去了,众老是百思不得其解。但只要金麟儿没事,他们也懒得管那么多。   一切暂时告一段落。但众老集体施法,启动上古唤兽大阵的后遗症,却开始出现了,一个个面色灰白,精神萎靡,毕竟以五十年生命为代价的消耗,要让他们灵药加调养好一段时日,方能恢复从前的状态。   众老服用了药老事先给予的疗伤药,那死灰般的面容,这才恢复了少许血色。   五十年的生命对于他们这些修炼到地仙境界的强者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是金麟儿将注定成为无魂者的命运,让他们不能接受。虽说日后金麟儿有这小兽相伴,虽比不得体内觉醒的战魂,但也聊胜于无。   众老无奈地仰天长啸,此兽非彼兽,人无完人,自此连上古七十二星兽都无法达到人人兽合一之境的金麟儿,日后会成龙成虫,无人得知。众老虽博学,可魂界地大物博,他们只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一,能做的只有这些。   不笑金麟儿命运不济,只叹众老黔驴技穷,上有天界无上能人,中有八域强者如云,下有冥界神秘莫测,金麟儿的路,只有他自己去闯。   随着五芒星光芒的渐渐暗淡,能量消耗殆尽,夜终于恢复了它往日的宁静。   睡梦中的金麟儿,正在抱着一只狮子狗大小的小兽玩耍。潜意识还在觉醒仪式的他,还以为怀中,正用那小舌头乱舔自己小脸蛋的小兽就是他体内的魂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