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章节页面 >第二章 围狼
来自赫图阿拉最高处的风终于带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虽然天气感觉比以往更冷了一些,不过厄尔外出的时间却延长了不少。自从那天偶然让他体悟到生命能量的攻击性之后,便日夜勤奋练习,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居然让他能够连发五道生命咆哮了,试验对象也从山地鼠变成了劳兰草兔。不过把生命的能量用于攻击,本来就是一件违背常理的事,要想获得对人类或更强大生物的杀伤力,其可能性几乎为零。从未见过世面的厄尔也知道相对弗洛姆老师而言,他的力量实在过于渺小,更何况弗洛姆也只是个不入流的残废法师。
在大陆新历年庆的前三个星期,萨尔浒、查尼和罗坦•桑恩三个人结伴从学校中回到了这个战后的临时家乡。三年不见,伙伴们都改变了很多,尤其是萨尔浒,不愧是狂战士的底子,那一身健子肉颤魏魏的,看的厄尔直眼馋;小食人魔查尼还是那么老实,随着人类的扩张,这个种族越来越稀少了,能够与人类杂居的食人魔的习性都早已有了变化,他们也经商,也从军,也参政。其实食人魔族有着非常优秀的战地指挥家传统,虽然最出名的食人魔王雷克萨是以战斗成名。查尼继承了他们种族的传统,在军事学院进有关战场指挥和军情观察的学习。而罗坦还是和原来一样的急躁,当远远地看到站在丘陵地上的厄尔后,第一个奔过来的就是他,厚厚的胡须上满是冰碴,全部擦在了厄尔的身上。如果没有战争,矮人一族除了少数的在外旅行的人外,是很少有族人在外定居的。而罗坦是战争爆发时,他偷偷地跟着矮人军团来到了劳兰,但战争一打响,他便与他的长辈们失散了。战争结束后,哈森大叔便把他带到了厄尔所在的村子。矮人本来都是以近战职业最多,可是从小就想成为游侠的罗坦却在学院中选择了猎人这个职业。不过,有着战斗天才之称的罗坦显然没有后悔的可能。
四个小伙伴见面当然免不了要热闹一番,在哈森大叔家闹到深夜,弗洛姆老师交待的晚课也没有做。有个消息让厄尔很是兴奋,按照查尼他们在学校里的计划,想进到赫图阿拉山去围一次狼,他们需要厄尔为这次行动提供的医疗保障。所谓的围狼和打猎并不相同,围狼的目标一般都是几十几百只的狼群,听说劳兰帝的卫队经常用这种方法来训练。要想成功的围杀狼群,战力有时候并不是主要的,关键在于忍耐力和协调能力。
厄尔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伙伴们能够邀请他参加他们的“游戏”,让他感到很高兴。但是年庆就要到了,家里的活计还没忙完,母亲一个人早出晚归的。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厄尔也算得上是家里的一个劳动力了,如果这时候花这么长时间去围狼,抛开安全问题不说,这个年庆要怎么过呢?
昏暗的灯光随着夜风左右摇摆,厄尔的母亲这时候仍然在低头劳作,对于一个失去丈夫的女人来说,她目前最大的希望就是让厄尔过的好一点。在这战火将起的岁月,过了这个年庆,下个年庆还不知道能不能有个安稳的地呢。来这里已经三年了,不知道余下的还会有几个三年?想到这些,她不由得轻轻的叹了一声。
“妈妈……”厄尔站在门口,想就围狼的事征求妈妈的意见。
“嗯?厄尔,有什么事吗?”母亲收起失落的情绪,转过头对儿子问道。
“呃……”厄尔低头躲开母亲询问的目光,“我想和查尼他们一起去围狼。”
“围狼?”母亲皱了皱眉,“家里的肉已经够吃了,再说打猎的事也不是小孩子能够做的。”
“不是打猎,我们想进到赫图阿拉山里面去。”厄尔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母亲,发现她并没有像想像中的那样恼火。
“进山?”母亲显得很耐心,“大山都已经被雪封住了,村里面最好的猎人也闯不进去的。”
“我们自然有办法”厄尔倔强地争辩着。
“是吗?”母亲今天难得的好说话,“那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不用了,年庆前我们会赶回来过年的。”厄尔向母亲鞠了一躬,“谢谢妈妈!”
母亲看着已经高过自己的儿子,道:“厄尔!”
“嗯?”正要转身离开的厄尔回身应道。
“你已经长大了!”母亲站起身,伸手拉了拉厄尔未整理好的衣领,“有的事自己要决定好!”
“嗯!”厄尔重重地点了点头。
经过一个星期的准备,厄尔、萨尔浒、查尼和罗坦告别各自的亲人,向赫图阿拉山进发。
严冬,赫图阿拉山脉此时早已银白一片,自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开始,这里就开始堆积,很多平时行走的小径都已被积雪覆盖了。连绵起伏的山岭中极为安静,除了偶尔的积雪压断树枝的声音外,就剩下四个人粗重的喘气声了。厄尔一行四人在三天前便正式进入到赫图阿拉山,虽然他们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但情况仍然比想像中的糟糕很多。唯一值得兴奋的是终于发现了大量的野兽脚印,不过混乱不堪的地面上让人怀疑森林中的动物是不是在开一场大型会议。这些脚印从四面八方集聚而来,然后统一的折向了北边。
阿卡狄亚与屋奥古和平了那么多年,最主要原因可能就是由于赫图阿拉山脉的存在。它北起传说中的亡灵失乐园,南至魔法元素波动极为混乱的无尽深渊,除了禁忌森林外,最矮的地方也不允许普通人通过。厄尔他们的村庄已经靠近山脉的最北部,所以只需要一直绕山脚转进去,便能够进入山脉中部,但如果想走到另一边的阿卡狄亚大陆去,几乎是不可能的,当初劳兰帝国的工程部队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勉强到达阿布达荒地。厄尔他们跟随着依稀可辩的捷径,直接切入到山脉的深处,如果一直往北,也就是跟着野兽脚印的方向,就将通往传说中的亡灵之峰——把亡灵失落园与世隔绝的高峰。
“大嘴,看出什么来了没有?”背着战士斧的萨尔浒是这行人中显得最轻松的一个,他不耐烦地对俯在地上闻了半天的食人魔问道。
“娘的这又不是战场,我能看出个鸟来?”食人魔搓动着粗壮的拇指,无奈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本来指望把在学院里学的东西拿来实践实践,结果从一进入大山开始,就没找到过用武之地。
“我们都快要到奢华的壁垒了,再往前走就是禁区!”厄尔在出发的时候专门找村里的人询问过路上的情况,他望着正在失去耐心的同伴不无担心。
“从这里到禁区大概还要四五天,穿过壁垒我们就不能往前走了。”食人魔在书本上了解过禁区的厉害,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正确的估计。
“那我们现在是追还是不追?”萨尔浒不耐地追问了一句!
“问矮子吧,他专长就是打猎的!”食人魔摇了摇正在发呆的矮人。
“狗屁!我的专长是猎人,不是猎野兽!”被打断思路的矮人对别人误解他的职业一向都很在意,“不过我曾经在我们族的日记上看到过这种现象。按照日记上的记载,兽群将穿过奢华的壁垒,最后消失在被人们称为神魔的禁区的地方。”矮人停了停,望了一眼专心听讲的同伴继续道:“我估计兽群经过这里也大概就是一天的时间,如果我们速度快,应该能在穿过壁垒之前截住它们!”
“那我们还等啥?”萨尔浒不解地问道。
“不等什么,但是如果真是像日记上所说的那样,这样的兽群不是我们所能对付的!我们追过去有什么用呢?”矮人考虑问题不像某人那样一根筋。
听了他的话,其他三个人都静了下来,辛辛苦苦追了三四天,还刚刚闻到野兽放屁的味道,就要不了了之,对于想要有一番做为的年轻人来说,这份打击不算小。
“什么打算?”矮人对沉默的三人问道。
“我看还是追吧!”考虑了半天,厄尔低声的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就算对付不了,也去看看这些野兽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同意追!”好战份子萨尔浒大声的赞同。
“大嘴你呢?”矮人看向还没有表态的食人魔。
查尼搓了搓指头,道:“本来我是不同意追的,但既然医生都想去看看,我们就追到壁垒前再折回吧!”
“既然大家都同意,我们就别在这里耗了。”矮人拿过他的短弓,从地上跳了起来。
后来帝国的第一军情观察家查尼在回忆录中写道:我在那次雪地上的表态有背于一个军情观察家的原则,因为当时的环境绝不允许我们前进,但我还是给出了赞同的决定,同时也把大家推入到了一个极度危险的境地。虽然这样的危险也带给了我们无与伦比的回报,但如果不是我们的运气好于一般人,估计今天就不存在我和我们的帝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