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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龙华大典天道无常

龙华国的国家盛典——祭祖大典如期举行。   三天前龙帝就率领皇亲国戚还有满朝文武大臣住进了华岳宫。一向清静肃穆的华岳宫一下子人满为患,但毕竟是皇家龙兴圣地,参加典礼的众官员们各个敛行潜迹收起了往日奢华骄横的排场,出入遵礼依度,不敢有丝毫的喧哗与越轨行为。再加上礼部及监察司的官员们眼睛睁得灯泡似的,再蠢的人也不会在此地给自己找不快,除非自己皮痒难耐欠扁——想找人收拾。   清夜无尘,星汉灿烂,一勾弯月独挂碧空。空中无一丝儿云彩,只有宇宙浩瀚广大无垠。   华岳宫内灯火璀璨,人头攒动。   大殿已经经过了装修,门窗廊柱粉刷一新,剥落的金漆已经重新修补,残破的明黄琉璃瓦也在匠人们的精心*作下重新更换,金光灿灿,气派辉煌。大殿内外的仙鹤铜炉已经装满了檀香,香烟袅袅,散漫在整个华岳宫内外。在星光与灯光的辉映下宫内奇花异草及参天古木俯仰参差相映成趣,更加衬托出宫中大殿的超拔与雄姿,各个飞檐斗拱雕梁画柱。华岳宫宛如世外桃源,尘外仙境。   供奉华岳老祖的主殿是宫内最大的古建筑,基本上占去了整个华岳宫的三分之一。殿内已经装饰一新,正中供奉着华岳老祖的玉雕立像,周遭挂满了明黄幔帐,一张长八丈六尺宽的古色镂空雕花供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新鲜果蔬供品,香烛祭品一应俱全,还有那几百年来从未灭过的长明灯安放在供桌正中,光焰祥和温暖。供桌左右各放置着一个黄铜打造的老君炼丹炉一样的大香炉,银光闪闪,香气扑鼻。大殿地面上的青砖已用山河云纹地极毯铺就。大殿四周挂满了莲花造型的琉璃灯,再加上千百支一尺来长手腕粗细的红烛,把整个大殿照耀的如同白昼。   离祭祖大典交子之时还有两个时辰。   祭拜已经按礼部设定的程序演练了好几次,每一个细节都已敲定。为防意外,宰相张正再一次来到大殿经行最后的检查,他查看了各样祭品供奉,又绕着大殿转了一圈,确信一应具备,这才放下心来。看看时辰还早,又想到妻子蓉儿即将临产,他有些心不在焉。既焦急又担心,他眼皮已经连续跳了好几天,总觉得是不祥之兆,蓉儿安慰他说是疲劳所致,让他多休息少胡思乱想。面对妻子的温柔体贴,他还能说什么,就算说了也不过是白白让妻子为自己增加担忧罢了,蓉儿为自己怀上孩子已经倍感辛苦,他怎能再增加蓉儿的精神负担呢?   可是他还是不放心,隐隐有一种预感,那是一种让人心跳的焦躁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他以前从来没有过。他预感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不是小事,可自己又说不出是什么事。唯有在心里默默祈求上苍,能够平安度过今夜。   自从推行新政以来,官场上一片肃然,各级官员虚浮奢华推诿扯皮的作风大有改观,残害百姓鱼肉乡民的暴行也有所收敛,特别是明面上行贿受贿贪赃枉法的行为也比以前有了很大的收敛。对那些顶风违纪残民以肥己的赃官墨吏他毫不手软的进行惩治,百姓为此交口称赞,使他政声如入中天,老百姓都称他张青天。古语说行必有毁,千古不易之理,为此也得罪了好多人,而且不是官场僚属就是豪门商贾,甚至有皇亲国戚,就是太子钟爱的家臣仇和因搜刮百姓钱财,卖官鬻爵也依律被开刀问斩就地正法。虽然太子在皇上面前大加称赞自己刚正不阿为他除去了肘腋毒瘤,并保举自己加了太傅衔位列三公,但太子对自己的态度明显不如以前亲近了。若皇上百年之后太子登基,他能不报今日之仇吗?大家面儿上都对他礼敬有加,但背地里都防着他避着他。若不是皇上龙帝心知肚明回护着他,他恐怕早被那些贪官墨吏们寝皮食肉了。毕竟整饬官场触动了多少官员们的个人私利,他们能不仇视自己吗?这年头不和他们同流合污,见钱不收见美女不要那才是怪胎呢。自己到也不是崖岸高峻不通世故的迂腐君子,但一想到百姓的生计,想到盛世的隐忧,就似乎有一种责任一种道义敲打着自己的良心非这样做不可。难道自己错了吗?恨也好,骂也好,是非曲直自有公论。虽然这样想,但他老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江河中随波逐流的浮萍,又似风中无助的断线风筝,一旦风平了浪静了。自己又身处何方呢?看来处理好人生进退荣辱这四个字着实不容易啊!   张正无奈的摇摇头,无限感叹:“人其实都一样,只要不危害到自己的利益,对其他人的得失荣辱评头论足仿佛各个都是正人君子,圣贤后裔,可一旦触动了自己的利益,一个个就会卸下君子圣贤的面具,变得卑鄙龌龊面目可憎。”   ……   拍拍发胀的脑门,柔柔发酸的双眼,他不再往下想。事已至此想也无益。一方面还得深入推行新政,严厉惩办那些国家的蛀虫,朝廷的败类,另一方面只能尽量想办法提高官员待遇,让那些清廉自守着不要对朝廷失去希望,也跟着随波逐流,堕落放任。   殿外在月光的照衬下花色朦胧,飘渺的香烟笼罩在四周如同一层轻纱薄暮,使得大殿更显庄严与神秘。殿内灯烛通明,火树银花光焰耀眼。在亦真亦幻之间,张正突然感到有些累,是心累。他对官场甚至这滚滚红尘都有了一种莫名的厌倦。倘若要是不受俗世羁绊超然物外,悠游泉林,与清风明月为伴,与仙鹤鸾凤为友,那该是何等的逍遥自在啊!可惜这一切都与自己无缘。   他环视四周,最后把目光长久的停留在了这白玉雕成的华岳老祖的塑像身上。   这个塑像他太熟悉了。   他生在龙华城长在龙华街,自打他懂事起就知道华岳宫华岳老祖。小时候每逢节日庆典,或者祖父祖母生了病,父母亲都会带他来参拜华岳老祖祈求平安。就是平时,他也经常呼朋引伴常来华岳宫玩耍,华岳宫的几个道童那时候还是他的玩伴,期中有一个法名道一的已经做了华岳宫的掌门,被皇上封为护国法师,其他几个也已经做了监院护法。后来尽管自己做了官,甚至位列三公,只要有时间他也会到华岳宫来。不为参拜华岳老祖,这里庄严肃穆宁静祥和的氛围总能让他倍感愉悦舒畅,灵魂无比的放松安宁。最令他奇怪的是,每逢遇到难解棘手的国家大事时,只要在这里清静几日,他总能找到解决问题的良方妙策。闲暇时他也和国师道一谈经论道,品茗悟真,道家的阴阳妙理玄奥大道也给过他无数的启发与心灵的抚慰,让他面对红尘是非曲直更加坦然从容。有一段时间,他甚至想了却尘缘也去出家修道,可护国法师道一说他今生与佛道虽有缘,但出家的机缘却不成熟,他还有许多红尘夙缘没有了却,更有那亿兆百姓的生计需要他去料理。道一说,生于忧患死于忧患这就是他一生的宿命。那时他还笑骂道一胡说八道,可是宦海沉浮不幸被这个牛鼻子言中。自己为天下苍生夙兴夜寐*持奔波,勤于王事鞠躬尽瘁,这生于忧患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至于死于忧患看来也八九不离十。   “唉,真是天道茫茫,宿命难逃啊”,他喟然感叹道。   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跺跺脚让官场震动的朝廷巨柱此时显得心事重重。他怔怔的仰望着华岳老祖的白玉雕像出神。这座玉雕有两丈多高,浑然一体纯白无暇。说是老祖,其实雕像是一个丰神俊朗的年轻人,剑眉星目英俊挺拔,左手背负身后,右手指着苍天,仰望苍穹,神态肃穆洒脱,大有睥睨一切的冷峻与倨傲。看年纪不过二十七八的样子,背插玄天宝剑,足生五色祥云,一副道士打扮。   这座玉雕据说有千年的历史,但现在看来依旧如新雕成的一样。在灯光的辉映下更加熠熠生辉,祥云流彩衣袂翩然,大有临风霞举飞升之势。   仅这雕像的架势就让张正浮想联翩,猜度这老祖当年不凡的表现和英雄的经历。只可惜不能生在同一个时代,亲眼目睹他的风采。只留给后人和这个国度许多美丽的传说。特别是华岳老祖开国的神话让后世充满敬畏与崇拜,特别历代皇室子孙对老祖宗开国的神话口耳相传,几经加工渲染使故事更显得惊天动地扑朔迷离,也显得皇家血统高贵无比。   据说千百年以前,这华岳大陆还是一片混沌未开之地,文明程度极其低下。生活在这片大陆上的人,不足千万。他们还没有统一的国家,以部落或部落联盟的形式存在。农牧并存,文明程度很低,生产力也很低下。但这里的物产非常的丰饶,森林广大,海洋辽阔,土地肥沃富饶,草原水草丰美。特别是五翠山至朝阳河一带绵延万里,最是繁华富庶。生活在这片大陆上的人个个都心地善良,丰厚的自然馈赠足以满足他们生活的需要。尽管文明程度低,生产力也很落后,但加上自己的勤劳,大家都过着衣食无忧恬淡虚无的日子。每个人都能甘其食、美其服、乐其俗。虽然吃的是粗茶淡饭,穿的是麻葛布衣,但人们却安顺自然,寡欲不争,安居乐业。邻里有事大家相互帮忙,共度难关,日子自然过的逍遥自在。   谁知天道无常,世事竟是如此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