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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仇恨的影子(改)

“这就是那个孩童?”   “看着也没什么嘛,为什么会被认为是妖邪?”   “是啊,我看,也平常,你看那身子骨,也不是什么力大无群的人,怎么会毁灭了村子?”   “哎,难道真的是我们误会他了?”   “哼,谁的脸上难道还写着妖邪两个字?”   “这就是妖邪的外表,面善心恶,要不是统领聪明,岗哨撒出去,这妖邪害怕暴漏自己到底是怎么杀人的,我们早就完了!”   “就是,可不能被表面这一套迷住!”   岁阳在青石镇呆了已经四天了,在秦怀天一家人惊奇的目光下,他的伤势,奇迹般的好了、   就连秦怀天都是震惊,不敢相信。   那可是碎骨之伤,怎么可能在短短四天之内就完好如初!   岁阳长得憨厚,一头短发,这是多么阳光的一个男孩,大大的眼睛,眼神清澈,就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懵懂孩童。   可是,则更加的让人们觉得,他就是妖邪。   当初,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又有统领断定是碎骨之伤。   若不出意外,这辈子就只能在床上躺着。   可是,就在这短短的四天之内,人已经能够下地走路了。   “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村中的所有强者都回来了,就这样,排成一排,一直排出断绝崖外!”   秦思恩走在前方,对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妇女们报以微笑,不多说什么。   “我真的是妖邪吗?”   岁阳不由得质问,看着那长长的队伍,让他不安定。   秦思恩家就在村口,一出门就能看到那块大石头,走二十分钟就能到达。   此时望去,一条人排成长龙,从村口出发,一直排到很远的地方。   这让他自问,让这个安宁的村庄如此的紧张,是他的原因。   这些天,他也了解到,妖邪究竟是什么,为何会被成为妖邪。   青石镇的一些村庄,就是因为救了他这样的人,而被毁灭。   “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孩童,吊着一口气,活着!”   “可是,救之后,第二天,整个村子的人,就消失了踪迹,不知去了哪里!”   “也许是死了吧!”   岁阳还记得秦思恩站在床前言语,语气坚决,就是要他明天夜晚离去。   “哎,人心惶惶,前不久,镇中的势力为了一己私利,控制着野兽冲击村子,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战乱,太想要平静了!”   秦思恩思缘示意岁阳跟着他,在屋中待着久了,出来透透气。   “嗯,谢谢你们这些天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不会让你们为难的,明天估计伤势就好了,明晚就走。”   岁阳拄着拐杖,很想塞着耳朵走,一些人说话太难听了。   却又拿他没办法,只能站在墙角闲言碎语。   “别这么伤感,我们去看最美的日出,如今正是秋天,最美的季节!”   秦思恩安慰,甚至这事给谁的身上都不会轻松,这种感受,他们没有感受过。   “嗯!”   岁阳拄着拐杖,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脸色红润。   “青石镇,坐落在断绝崖,这断绝崖,跨地百里,北面是茂密的森林,南面是无尽的荒滩,只有前方,是人居住的地方。   “整个青石镇,有万里之地,大小村庄数不清,像我们这样的村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太浩瀚了,一眼望不到尽头?”   岁阳站在村口的大石头上,看到俨然看到一幅波澜壮阔、广袤无疆的土地。   遥远的大山直冲天际,卷起一层层的迷雾,遮挡住人们的眼,很远很远处有座山,看不清,模糊。   迷茫茫的一片,朦胧若隐的若现,如渺小的人看着滔天的巨浪,扑腾着向着自己冲过来般。   而太阳就是从那大山上,缓缓的往下落,倒插进去般,慢慢的在大山中消失。   “那是青峰山,在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始终被迷雾遮挡,看不清楚。”   每当岁阳疑问的时候,秦思恩都会出面解释。   “好漂亮,好美啊!”   岁阳震撼在这种氛围中,太阳从山涧落下,半边挂在山上,半边淹没在山上。   一望无际的土地,长满了金黄色的麦穗,看不到尽头。   一座座的大山,有‘近在咫尺’的,也有远在天边的。   在黄昏时分,显得更加的奇异,青黄的一面,仿佛被黄色与红色交混着染了一遍。   “火烧云,竟然是火烧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火烧云?”   太阳也变了颜色,火红的一片,就像是一团大火团,半边没入大山中,半边燃烧了整个天际。   再看看青石村,一个个房屋在火烧云下变得火红的一片。   一群群的小鸟在村子中如一团的火在飞舞,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那颗在村口的大槐树,也被附上一层火光。   长长的倒影,在村中闲聊的妇女、老人、孩童、少年,那一个个的猎人、护卫。   全部转过身子,看向那燃烧在天际的火烧云。   “哥哥,火烧云哎,你们两个,真是的,竟然不叫我,哼,今晚别想吃饭!”   秦思缘冒冒失失的冲出房子,瞪着眼睛直直看着太空,整个天都红了下来。   村口大石头的两个人影,就像是一团火,就连她的眼睛里,都是火   震悍,太震撼了!   秦思恩长这么大,同样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天这是,怎么了?   咳咳!   岁阳虚弱的躺在匍匐在地,口中不断的吐血献血,猩红的献血。   “血痛,啊!”   岁阳咆哮,状若疯狂,却又极力的压制,身上有雷霆在出没。   一尊鼎,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头顶,不停的盘旋,压制着那不停冒出的血。   有漆黑的光芒在闪现,有猩红的鲜血在出没,可是,旁边的秦思恩,却毫不知情。   就像是,根本不知道,岁阳此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样。   青石村的人,根本不知道,或者,根本看不到岁阳此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是恨!   那是仇!   那是无尽仇恨的深渊!   在这弥漫天际的火烧云中,心脏躁动不安,想要跳出来,想要爆发,想要将那火烧云毁灭。   他的心在痛,痛的无助,痛的迷惘,痛的不知所措。   记忆在翻滚个不停,脑海不停的震荡,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岁阳两眼泪行,洗刷着清澈的眼睛,那双清澈的眼睛。   也逐渐的变了颜色,一阵赤红,就像被挖出眼珠而猩红的模样。   又逐渐的变得赤黑,黑的就像眼眶中倒了墨汁一样,可怕至极。   身上不停的留着鲜血,身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修复。   那不是他的血,那是他的血!   血是从心脏苯发,传遍全身,将伤势全部修复。   而后,血实在太多了,多的身体装不下,这才通过全身,往出渗。   有回忆在翻滚,可是翻滚而出,却是空白,记忆在成为空白。   那是曾经发生的事,是他八岁以前发生的事,被忘记,消失,没有一点回忆。   却又在此时被刺激,被这无边的火烧云刺激,怒火在翻滚,要破开禁锢,冲出来。   可是,却又被抹除,就剩下苍白的回忆,无力的挣扎。   秦思恩一无所知,因为他沉浸在那种氛围中,火烧云,不仅仅是火烧云,让他有种悟道的感觉   屹立在天地之间,紧紧地闭着眼睛,给人一种错觉,他就是天,他就是地,他就是火烧云中的一份子,同样照耀着大地。   半边天都成了火红色,青石村的人沉浸在其中,感受着神迹一样的火烧云。   “我,不,服,天”   仿佛有道声音从火烧云中传出来,一个巨大的火红的身影在遥远的天际翻滚,咆哮,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岁阳的灵魂在颤抖,仇恨越来越浓,要与这无边的火烧云比高,要灭了这火烧云。   可是,身上的气息又在慢慢的减淡,气血又在逐渐的消失。   唯独变化的,是他身上的伤势,此时完好无损。   “杀!”   如魔的嘶吼,有鬼魂的沙哑,有失去至亲至爱的哭泣。   刺啦!   火烧云翻滚,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那是无尽的火,火道。   一团团,一簇簇。   三千火道,有震惊天下火至强的火,有默默无闻却威力无法估量的火。   可是,突然间,火道化为一根手指,划破无尽的苍穹,俯冲而下,那目标,正是蛮荒之地!   可是,突然间,那无尽的火烧云消散了,凝聚在天际的火烧云消失不见。   一尊鼎,从一而终悬立在岁阳的头顶,静静的,一动不动。   不管鼎下的岁阳如何咆哮,怒吼,哭动,鲜血淋漓,血色,黑暗出没,它都没有一丝反应。   可是,他刚刚轻轻的一晃,火烧云消失不见,不见了踪影,太阳早就落山。   天突然的变黑了,此时,一切才恢复正常。   最大的变化,莫过于岁阳。   好像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似得,他的记忆,停留在两个地方。   他看到了火烧云,震惊那种浩瀚的场面。   他看到火烧云消失不见了,刹那间天黑了下来。   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更是对自身的变化,一无所知。   唯一他知道自身变化的,就是他的伤势好了,完全好了,没有一点伤。   “可惜,还差点!”   秦思恩摇了摇头,从感悟中醒悟过来,叹了一口气,可是看到地面上有鲜血,很多,让他一紧,急忙的问道   “鲜血,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   岁阳此时一身轻松,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可是少了点什么,他也不知道,就随口慨叹了一句   “这火烧云,好美!”   “何止是美,刚才,就在刚才,我感觉修道容易了许多,却在突然间,又没有了!”   秦思恩非常的激动,又一脸的郁闷,心里就像抓痒痒一样。   “哥,吃饭了!”   一声愤怒的尖叫从村中传了出来,像黄鹂扯破了嗓子的吼叫。   “要你不理我,要你不理我!”   秦思缘撇着嘴,杵着鼻子,一只脚狠狠的踏着地面,想要踏出深坑又踏不出来,被气的咬牙切齿的。   “来了!”   直到听到秦思恩的喊叫,这才嘿嘿笑起来,双脚一并,跳了八丈高,蹦哒着跑进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