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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滴水之恩涌泉报

言衍眸中溺起光亮,忙道:“在下乃一将士,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   十四岁之际,朝廷急需用兵,无奈离乡,从此未有机会尽孝于母亲身前。   与敌方最后一战前,本以为等这一战胜了,从此就能好好侍奉于母亲身前,不想天不予此机。   在下陨命之后,曾得以匆匆一见母亲,母亲正值病重难自理之际,可身旁却少有人照顾。   在下望能重回母亲身旁侍奉,直至母亲身体痊愈,若孟姑娘能成全,在下愿以任何条件来交换!”   “你倒是孝顺!”   这是孟婆听后所感。   她虽几乎日日待在这冥界,但对于尘世间的事情,她也是很清楚的。   二十岁左右的年华,正值血气方刚之际,所想……大多是远大的抱负和温柔之乡。   能念母亲至此者——还少有!   反正只是给予其回一趟阳间的机会,这正好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就当行个好事!   迈步走向冥界入口的方向,“百善孝为先!   你有如此孝心,我亦有能力,若不成全,太不合理,你随我来吧!”   言家于冥界入口几百里外,所幸孟婆展开轻功之时有日行万里之能。   约莫一炷香的时辰后,两者去到言家院外。   孟婆走至院中时,蓦然止步,回首面向言衍间,衣袖飞扬,仙法略施。   一眨眼,言衍身上的血迹全都消散于无形。   而其施法时,听其言:“你母亲见你满身伤痕时,心定会疼痛不已,还是如此模样甚好!”   此后,孟婆在乘风而去前从袖中摸出一哨子赐于言衍,“你们母子二人团聚,我就不打扰了!   欲在母亲身体刚痊愈时就回冥界投胎转世,还是要陪母亲几日,全凭你自己决断。   回冥界时,你若担心会在途中迷路,可先吹响这哨子,在此等我来接你!”   善人之,人亦善之!   这日之事于孟婆来说虽全是举手之劳,可于言衍来说却如予命之恩!   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何况予命之恩!   言衍在接哨点头时,虽只一句“多谢孟姑娘”,心中却已下定决心:日后,只要孟婆有需要他之地方,哪怕倾尽所有,他也必当办到!   也是这一决心,让他和孟婆在之后多了不少交集!   也才会有奈何桥头,那断章取义的一番长叹!   多年以后,奈何桥头,有生灵询问孟婆:若早知今日,当初可会行那举手之劳。   得到的是孟婆的一番沉默。   ——   言衍再见孟婆时,是在七日之后。   在言衍六日的精心照料下,言母的病很快得以痊愈,阔别多年之思念,却非这短短六日就能倾诉完!   只是言衍曾不止一次听闻:三魂七魄皆属阴,人妖皆属阳,自古阴阳两相克,若阴与阳相待过久,难免伤阴又伤阳。   伤及自身言衍到是从不畏惧,只怕那话乃真,与母亲相处久了,会伤了母亲身体,便在第七日恋恋不舍的与母亲告了别!   言家与冥界相隔虽甚远,然多年的行年打仗也让言衍在对地势的辨认上特别的敏感,加之言衍深觉一再麻烦孟婆并非什么好事,便凭自身本事一个人回了冥界。   言衍记得清楚,七日前,孟婆带他踏出冥界大门时,冥界大门前的戒备可是非常的森严。   现如今,冥界大门前却无一人把手,这让言衍觉得很是奇怪。   踏进冥界,踏进曼珠沙华之海,刚踏上那条弯曲小径不久,就见有一群冥差从曼珠沙华之海上方匆匆掠过。   紧接着,言衍隐隐听到他们言:“于妖界那帮畜生,我现真不知该说他们什么为好,上次来盗取生死簿,明明被幽冥神女打了个落花流水,现竟然还敢跑去判官府生事!”   “或许是因生死簿真的太具有诱惑力了吧!”此话出自另一冥差之口。   “必竟只要在生死簿上勾去自己的名字,就可以长生不老,难不成你不想长生不老?”   盗取生死簿、幽冥神女、判官府生事!   难不成冥界大门现无人把手是因有不轨之徒在判官府生事?那孟姑娘……   言衍于微微皱眉时快速驭起轻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