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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那家医院,我再也没有去过了。   就连那幢房子,我也不想要了。   我卖了房子。   换了地方住。   户口也随着新房迁移了。   工作地点离郁雨寒的公司非常近,但我考虑还是休完产假再辞掉。   我从未这么惧怕遇见一个人。   我好怕自己会看到他忍不住的掉眼泪。   就在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   我坐在原来的屋子里收拾最后的东西,我发现了一个藏在床底下的药盒子。   盒子里装了很多白白的药片。   在盒子的瓶身上,写着这么几个字:埃罗替尼。   我没有太在意。   在放下药瓶的一瞬,却回忆起了郁雨寒曾吃过这个药的场景。   一次是他流了鼻血。   二次是他晕倒醒来后。   三次是在他电脑包里。   嗯……我拿起了手机,查询了下。   我发现,这是治疗脑肿瘤的靶向药。   脑瘤?   也是这个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响起了。   沈梦然给我来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有些木然。   每次和沈梦然有关的人和事,都没有好的。   我甚至不太敢去接听这通电话。   心里腾升的恐惧感,将我笼罩。   我的手,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   待我摁下绿色的接听键。   沈梦然的哭声传进了我的耳廓。   随后是她断断续续的话。   她说:“你别走,你别走……”   我好奇,她怎么知道我想要离开。   但听着听着,我发现,这句话不是对我说的。   她在和郁雨寒说。   “雨寒,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我已经给简语打了电话,你看,她已经接通了,她现在听到了,肯定会马上过来。”   此时的我,已经快要临盆了。   肚子里的孩子,很不安分的踢动着我的肚皮。   也不知道是他踢得太欢乐,还是太用力,我的身体跟着在抖。   沈梦然还在哭。   那哭声,好恸人。   “对不起,九个月了,我瞒了她九个月,我再也瞒不下去了,雨寒,对不起。”   接着,沈梦然喊了我的名字。   “简语,快来医院,快点来,雨寒快不行了。”   我的脑子是清醒的。   即便没有太弄清楚怎么回事。   但郁雨寒大概是病了。   病的很严重。   所以沈梦然才会哭的这么伤心。   “是脑癌吗?”   我问,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沈梦然说,是。   依旧是让我快点去。   可我去不了。   因为此时此刻,我的羊水破了。   我告诉沈梦然,现在就找医生来我家。   同时,我让她将手机递给了郁雨寒。   我告诉他:“孩子快出生了,我不管你现在情况如何,你必须给我撑下去,这是你的孩子,你都不曾碰触过一下的孩子,郁雨寒……生了病还敢瞒着我,你真的有出息。”   我说着,身体蜷缩成了一团。   宫缩的疼痛,让我说话时,上气不接下气。   郁雨寒也是疼的吧。   电话那头,他的呼吸声也是一时强一时弱。   我陪着郁雨寒说了很多话。   我在骂他,怪他,我问他究竟和沈梦然是什么关系。   他一个字都没有回应我。   我只听到了他身边的护士,在电话挂断前的那一句:“病人不行了,通知大夫进急救室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