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得厉害，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是高烧的感觉。 我撑着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窗外。 一切都回来了。 手机铃声准时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小菲”两个字。 我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女儿理所当然的问话。 “妈，今年做几个菜？我跟阿伟还有宝宝，准备出发了。” 前世，她也是这样说的。 最后，他们一家三口，吃着我用命做的菜，咒我死得正好。 我的心口一片麻木，但还是告诉女儿：“做好了，十六个菜，一个都不少。” 电话那头的小菲听起来很高兴。 “那就好，阿伟就爱吃你做的红烧肉。” “赶紧打包好，我们开车过去半小时，到了直接拿走。” “别急。”我打断她的话。 “来之前，我先给你算个数。” 小菲“嗯？”了一声，有些不耐烦。 我没理会，继续往下说。 “今年的菜价涨了不少，光是买菜就花了1200。” “你爱吃的帝王蟹，阿伟爱吃的波士顿龙虾，宝宝要喝的鸽子汤。” “还有水电燃气，算你100块不过分吧。” “最后，是我的手工费。” “所有费用加起来，一共是3705元。” “给你凑个整，3888元，吉利。” 电话那头死一样的寂静。 过了好几秒，小菲的尖叫声刺穿了我的耳膜。 “妈你今天疯了？还敢要钱？” “跟我要钱？！” “你果然是想拿钱去补贴我弟弟！就知道！”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扭曲。 “你是不是觉得我结婚了，日子过好了，就该把钱都给你？！” “然后你再拿去给我那个废物弟弟买房娶媳生孩子？” “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 电话被另一个人接了过去，是我那个好女婿，阿伟。 他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却透着一股子虚伪的冷漠。 “妈，一家人别谈钱，伤感情。” “小菲也是被您逼怕了，她反抗原生家庭的吸血很不容易，您就别给这么大压力了。” “扶弟魔”三个字，他没说出口，但每个字都透着这个意思。 我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气笑了。 “今天就喜欢谈钱！” “支付宝还是微信？钱到账，菜送出。” “否则，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