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呛入肺里的窒息感还未散去，我猛地睁开眼，大口喘着气。 熟悉的土坯墙上，贴了很多我的奖状。 突然，手机响了，是「方记者」，我按下接听键： 「陈溪，你真的要实名举报王建德？这事一旦曝光，就没有回头路了。」 方记者是我上一世唯一的希望。 我把王建德伪善面具下做的所有恶心事，都告诉了他。 他相信了我，并且答应帮我。 可我没等到报道出来，就被愤怒的村民们绑起来，沉了塘。 这一次，我不会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我要精心布局，把这个伪善的畜生，置于死地，再无翻身的可能。 「方记者，对不起，我想了想，还是算了。」 「王老师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 许久，方记者带着失望：「陈溪，我以为你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我捏紧手机，指甲陷进掌心。 「我就是一个普通山里女孩，能读大学已经是天大的福气，算了吧...」 挂掉电话，我浑身脱力。 门外传来村长老婆的大嗓门： 「陈溪！死丫头！还不出来给王老师打水洗脚！磨蹭什么呢！」 院子里，王建德坐在轮椅上，被一群村民围在中间。 他那条断腿搭在小板凳上，脸上布满慈爱的笑容。 「嫂子，别骂孩子，小溪学习累了，让她多歇歇。」 「那哪成啊！」村长老婆把毛巾和水盆塞进我手里， 「这丫头能有今天，全是靠您！给您洗脚是她的福分！」 村民们纷纷附和。 「就是！陈溪，你可得记着王老师的好！」 「以后出息了，第一个就要报答王老师！」 我端着水盆，走到王建德面前，蹲下身。 他那条断腿不经意地动了一下，裤管蹭过我的手腕，令人作呕。 紧接着，他的手不轻不重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小溪啊，明天电视台的直播，你准备好了吗？」 他的声音不大，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 「别忘了，你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指望着我。你要是敢说错一个字」 他的手顺着我的肩膀滑到后颈，轻轻摩挲， 「我就让你在这山里，再也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