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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砚臣母亲尖利的嗓音在祠堂里回荡,带着歇斯底里。
傅父脸色铁青,猛地抓住傅母的手腕,低声呵斥:
“够了!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砚臣的命要紧!”
他转向葛松,眼神复杂。
“当务之急,是为砚臣解蛊。”
葛松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她,他只是紧紧握着我的手,将我护在身后。
“我的‘噬心蛊’,就是简心妍解的。”
葛松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然后看向我爸妈,“作为简家人,难道不知道“解蛊人”只能解蛊,不会下蛊吗?”
一句话,轻而易举地将所有泼向我的脏水,全都挡了回去。
傅砚臣死死地盯着我,脸上的黑线更扭曲了。
“不可能!不是你还能有谁!”
我冷眼看着他癫狂的模样,从葛松身后走出。
“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看着傅砚臣那张曾经让我痴迷,如今却扭曲可怖的脸,一字一顿。
“因为你们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
“想要彻底根除‘噬心蛊’,只有一个办法。”我徐徐说道。
“需取真正解蛊人的血,中蛊之人连续服用七日,方能彻底根除。但现在……”
我故意话语一顿。
“现在怎么了?快说!”傅母急切追问。
我抬手,指向自己的心脏,平静地说:“只能取心头血。”
心头血?
那意味着要用刀剖开胸膛,从心脏上取血。
稍有不慎,便是死路一条。
傅父和傅母的眼睛,瞬间亮了。
然后贪婪而残忍地望向简心柔。
傅砚臣虽然也是重生,可他不知道上一世我为了真正能帮他解蛊,研究了大量的资料信息,甚至走访了南疆巫女后人,对于解蛊这块甚至比他们傅家人都清楚。
“来人!”傅父毫不犹豫地厉声下令,“把她给我抓住!取心头血!”
简心柔听到“心头血”三个字,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她惨白着一张脸,死死抓住傅砚臣的衣袖,拼命摇头。
“不!不!砚臣,她在撒谎,我怎么不知道用心头血?!”
她哭得梨花带雨,声音里带着巨大的恐惧。
“我……我是福星啊!对,算命大师亲口说的!我的福气肯定可以压制蛊毒的!”
她转向傅父傅母,哀求道:“爸,妈,不用心头血的!用我的指尖血就可以了!”
我妈立刻像找到了救命稻草,尖声附和。
“对对对!算命大师算过的,我们柔柔是福星转世!福气深厚得很!”
“是啊傅总,”我爸也急忙帮腔,“十指连心,和心头血一样的,刚才不是没用指尖血吗?这次用心柔指尖血,心诚则灵!肯定能行!”
我看着极力保护简心柔的爸妈,想起前一世他们冷漠地看着我被剖开胸膛,真是可笑至极。
傅砚臣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简心柔,脸上闪过一丝挣扎。
“砚臣,你会选我的对不对?”简心柔见傅砚臣犹豫,立马可怜地说道。
“爸,妈!”傅砚臣开口了,语气不容置喙,“就听心柔的!我相信她!”
傅父皱眉,显然对简心柔的说辞充满了怀疑。
但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和他脸上越来越狰狞的黑线,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好,那就再试一次!”
简心柔刚长舒一口气,但看到冰冷的刀尖,又满脸哀求。
“砚臣,换针好不好,一样出血的,我看着刀头晕。”
傅砚臣朝保镖点头。
简心柔颤巍巍地伸出自己娇嫩的手指,一脸视死如归,仿佛只是刺破指尖,就要了她的命。
傅家的保镖拿着银针,在简心柔的一声声尖叫声中,取完了她十根手指的血。
在最后一滴血滴入碗中,傅砚臣就迫不及待地端起碗。
傅砚臣在大家的注视下,仰头一饮而尽。
只见傅砚臣脸上的黑线片刻后,好像停止了蠕动。
就在大家都松一口气时,祠堂木门,“吱呀”一声,再次被人推开。
一个穿着灰色长袍,仙风道骨的身影,在葛松下属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葛松的小弟恭敬地开口,“松哥,您要找的张天师,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