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鬼抓到鬼祖宗》秦川生是一名失业的码农,他住在一间空荡荡的小屋里。一天,他看到了屋顶上的一只橘黄色猫,决定给它送点食物。他借来了晾衣杆,将猫粮挂在塑料袋上,然后小心地扔到了屋顶上。这只猫已经在屋顶上住了一段时间,虽然秦川生曾考虑过将它带回来,但由于屋顶位置尴尬,无法到达,所以他放弃了这个念头。这座屋顶是一座废弃的仓库,曾经是粮站的一部分。秦川生曾在一家小游戏公司工作,但现在失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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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昔日室友找上门
小屋里空荡荡的,只剩几件光秃秃的旧家具,秦川生把最后一双袜子,塞进双肩包夹缝里,拉上拉链,按了按背包,算是收拾齐整了。
他往后一仰,躺在木板床上,老床咯吱叫唤了两声。从裤兜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早,准备眯一会儿。他翻了个身,眼角余光瞥到了墙边靠着的猫粮,连忙坐起身。
还有件重要的事没办,差点给忘了。
秦川生拎着那袋猫粮,走到窗台边,窗户大开着,他探出身子,往外一瞧,果然在不远处,一矮瓦房屋顶上,看到一团橘黄色。
秦川生笑了笑,回里屋翻了只塑料袋出来,去超市买东西都会给的那种。他把剩下的猫粮,全部倒进塑料袋里,捞起阳台的晾衣杆,一头穿过袋子的两个耳朵,把塑料袋挑了起来。
这猫粮有好几斤,还挺沉,他牢牢握住晾衣杆底端,小心翼翼地戳出窗外,咪咪叫了两声,吸引了那团橘黄色身影的注意,握着杆子的手往前,轻轻一荡,松了手,一袋重物便直直砸在了矮瓦房屋顶上。
那橘猫起先还被吓了一跳,见是食物飞来,才安心凑过去,开始享用。
这猫一直住在屋顶上,有一阵子了。刚发现它时,也想过要不把它捡回来。但那矮瓦房位置很尴尬,秦川生家的窗台,比那屋顶高一点,看着离的近,实则有一段距离,猫过不来,人过不去的。说是矮瓦房,也是相比楼房而言,其实不矮。
这是以前粮站的仓库房,后来粮站倒了,仓库没来得及拆,就废弃在那儿了。想徒手爬上屋顶,除非会攀岩走壁的功夫。
那猫也挺自在,在屋顶挠耳舔毛,翻肚皮晒太阳,无人打搅,还有人时不时空投送食,日子过得比秦川生这只社畜快活多了。
他还是一只被迫失业的社畜。
之前在一家小游戏公司,当码农。前不久,公司新研发的游戏,投资爸爸很不满意,撤了资,公司资金链断了,三个月发不出工资,员工也走得七七八八,公司来找秦川生“商量”时,他也没多话,利落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坐上公交回了出租屋,正式成为一名失业人员。
在家躺了两天,秦川生便打起精神开始投简历,找工作。
陆续有几家发来面试邀约,但他学历很一般,普通二本毕业,在原公司工作两年,也只能算打杂,没担任过核心项目,只做点边角活儿。
他嘴巴笨,面试又紧张,没见过场面,时常忘词儿,又答得牛头不对马嘴,面试结果都不理想。
游戏刚开了一局,就有电话打进来,他接起来一看,是老郭打来的。
“川子,你在干嘛呢,还在江城不?”电话那边很吵,还有人工广播的声音。
“嗯,在呢,今天搁家休息。”秦川生顿了顿,关掉了游戏界面,没提失业的事,“你咋突然找我来了,公司不忙?”
那边短促地笑了一声,“害,有什么公司,我现在就一打工的,替一朋友招人,嗯,先不说这个,我这会儿在江城北火车站呢,刚下车,你在家没事,一起出来撸个串儿呗,还是去钢管厂那家,咋样?”
郭成突然出现在江城,他有点惊讶。郭成是他大学室友,两人关系算不上铁。
秦川生是个孤儿,在福利院长大的,考上大学后,除了上课,基本都在外面勤工俭学,发发传单,刷刷盘子,赚点生活费,自然是没那个闲钱和闲心,出去参加社交活动,大学四年,秦川生都没啥存在感。
而郭成刚好和他相反,郭成是个人精,朋友遍布五湖四海,出门溜一圈,走几步都是熟人。郭成平时应酬多,秦川生经常帮忙给他带早饭,上课点到,一来二去,也就比较熟了。
郭成觉得,秦川生虽然二楞二楞的,跟他不是一个调儿,但人很实诚,也不装腔作势,他对这样的室友一点儿不反感,还颇为亲近,要是有啥事,也多照应着他。秦川生这个工作,还是郭成帮的忙。
大四那年,郭成出来实习,很快和新公司的人打成一片,站稳脚跟。恰逢毕业,秦川生一时半会儿没找着工作,郭成便把他内推进了这家公司,公司很爽快地收了他。虽然现在公司倒闭了,但他也过了两年安稳日子,心里还是挺感激郭成的。
只是郭成刚把他介绍进来没多久,自己就离开了,说是南边有几个朋友,对互联网行业颇有一番心得,想到了几个好点子,劝他过去一起创业。郭成也动了心,想干出一番事业来,当即离开了江城,孤身前往南方。
这一走,两人便再没联系过,头几个月,郭成还时不时发几条动态,后来朋友圈再没更新过,同学群也不见冒泡,之前的手机号早就没用了,一副查无此人的状态。秦川生也没主动联系他,可能在忙吧,创业都挺忙的。
现在郭成突然回来,又疑似创业失败,他也没多问,自己不也刚失业么,都难。
他套上外套,打车去了钢管厂串串店,本来说去火车站接郭成,郭成拒绝了,说自己没啥行李,不麻烦,直接在店门口碰面就成。
赶过去的时候,郭成已经到了,西装革履地坐在最里面,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
他大步跨过去,一拍郭成的肩膀,郭成抬起头,见是秦川生,咧开嘴笑了,“川子你咋还是个学生样儿,都社会人了,多买几件像样的衣服捯饬下自己啊。”
秦川生往郭成对面的椅子一坐,倒了两杯茶水,递过去一杯,笑着说:“我就一混口饭吃的,对穿着不讲究,不比你们,你们是在外挣大钱的。大城市怎么样啊,你这都黑了不少啊。”
郭成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无奈道:“在外奔波嘛,都长褶子了,显老,刚才坐公交过来,都有小朋友喊我叔叔了,现在不比以前了。”
两人说着,点了一口大红锅,桌上摆满了肉串,煮了一把在锅里。秦川生本来要点几扎啤酒,但郭成说不了,他在外面喝酒,喝伤了胃,不能再喝了,便要了一瓶花生奶,一瓶可乐。
两人痛快地撸着串,聊起大学时各种糗事,都大笑不已。秦川生问起郭成这两年的情况,郭成显得很沉默,他也不是爱打探人的性格,见郭成不愿多谈,也不再追问。
他如实讲了公司前不久倒闭,自己目前失业的情况,意外的是,郭成对此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淡淡地问了他一句,今后有何打算。
秦川生说自己还在投简历,走一步看一步吧,郭成没再说什么,两人又聊了点别的,一顿饭也吃得尽兴。
秦川生站在路边打车,郭成想随便找个旅馆,歇一晚。秦川生觉得,郭成晚上睡他那儿就行,不必浪费那个钱去住宾馆。
郭成也没多推辞,跟着秦川生回了家。他在江城租了一套老房子,是以前粮站的单位房,在城区,去哪儿都挺方便。一室户,没有厅,零星摆着几件家具,都是房东置办的,房子不大,一个人住也完全够了。
秦川生从衣柜里,翻出一只枕头,和一床棉被,扔到了床上。这木板床虽然比单人床宽不了多少,但两个小伙子挤一挤,也将就睡。
洗漱完,准备躺床上梦周公,见郭成还在阳台抽烟,过去喊他一声。
郭成递了一根烟过来,他摆摆手,“我不抽。”,郭成点点头,把烟盒揣回了裤兜,犹豫了会儿,开口道:“川子,现在互联网寒冬,工作也不好找,你总挂在这一条路上,得等到什么时候。你要不试试...考个公务员啥的?”
秦川生愣了下,下意识回了句:“啊?”郭成瞅了他两眼,猛吸一大口烟,掐灭烟头,下定决心似地开口道:“其实,是这样,我现在帮我一朋友干点活,他最近刚开了个公考培训班,才刚上道,没啥名气,我就帮他拉点生源。他们那是全封闭式管理,吃住都在学校,如果没考上,全额退费。你来的话,给你内部价,一万八,真的很实惠,你看怎样?”
哦,原来是找他推销培训班。秦川生家里倒是没有长辈耳提面命地要他考公务员,但也听不少人说过,公务员是个稳定的铁饭碗,他自己是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郭成见他没回应,也有点不安,连忙拍胸脯向他保证,朋友开的正规培训班,绝不是骗钱机构,让他放心。
秦川生回过神来,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道天太晚了,先睡觉,自己考虑一下,明天再说。郭成也就住了嘴,两人回屋歇息,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