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故事的主人公是林林,前世她救下邻居家被虐待的女孩,对方对她充满崇拜,随后竟然开始模仿她的表情和穿搭,到最后他们两人越来越像,就连自己的父母也分不清到底谁是谁,随后她取代自己,融入了这个温暖的家庭。直到,她重生回到过去,再次遇见被殴打的邻居,这次,她选择了漠视,不仅如此,还在对方求助的时候,将她摁进水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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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了邻居家被虐待的女孩,还跟她做了朋友。
她很崇拜我,喜欢穿跟我一样的衣服,经常学我的语气说话。
慢慢地,她越来越像我,连我的父母都分不清了。
终于,她取代了我,住进我的家,享受我的一切。
可我重生了。
1
「救我,救我。」
我路过街角清洁工放杂物的平房时,听见里面传来微弱的求救声,声音嘶哑像是惨叫了许久,在静悄悄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我蹲下身,试探性地敲了敲门。
「有,有人吗?」里面的人停顿了一下,突然扑到了门上,「放我出来,我已经被关了一天了。」
「好。」我急切地回答着,伸手摩挲着木门的锁,「这个该怎么开?」
「钥匙被他们拿走了。」她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绝望。
我站起身来挪了两步,脚步声被她听见。
「不要走,求你了,我好害怕。」门剧烈地晃动着,她在里面拼尽全力地推动,渴求一丁点生机。
「我不走。」
我极力安抚着她,就像在安抚街边虚弱的幼猫,声音又轻又柔,伸出一只脚踩在了屋子外的木箱上,踮起脚尖打开了墙壁上的窗。
月光随着缝隙挤进了漆黑的屋子里,带来了一丝光亮,她趴在地上,仰起脸看我,我在她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的脸,映着银白色的月华,好似神祇。
我笑着朝她伸出手。
「来。」
她颤抖着站起来,眼里含着眼泪,紧紧地攥着我的手,十指相扣。
我开始发力,用力把她拉出来。
她借着力,脚悬在了半空中,手臂撑在了窗棂上,大半个身子眼看着要出来。
「啪。」
我松开了手,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指甲用力地扣住墙壁,却还是使不上力,只留下一道深痕,然后坠落。
她重重地摔在地上,痛得整个身子都蜷缩了起来。
「啊,不好意思,我没力气了。」我抱歉地看着她,又朝她伸出手。
她犹豫好一会儿才抓住了我,我看到她的指尖上全是鲜血。
「你没事吧?」
我终于把她拉了出来,顺着路边的灯光看她的脸,上面全是黑色的泥。
「好脏。」
我不过大脑地脱口而出,她一瞬间变得僵硬,放开了牵着我的手,把自己埋进了黑暗里。
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连道歉。
「公共卫生间在那边,我带你去洗洗吧。」
她点点头,不作声地跟在我身后,我看着前方,感觉着她黏在我身上的视线。
「来。」
我打开水龙头,里面流出红色的锈水,装满了整个池子。
她走上前愣住了,我仍然笑容满面。
「怎么不洗?」
她咬了咬唇,慢慢对着水池俯身。
我站在她身后,抬眼看着面前布满裂痕的镜子里映出自己面无表情的脸。
低垂的眼眸中全是滔天的恨意。
我慢慢伸出手,摁住了她的后脑勺。
把她摁进了水池里。
2
因为我爸工作调动,我搬进了这条街。
跟从前优渥的生活环境不同,这条街又脏又破,路面上全是洗不净的污垢,路灯坏了大半,半夜走路时总会因为短路不停地闪烁。
我家住的公寓没有电梯,整整七楼,都要靠人走上去。
我搬着行李箱爬得满头大汗终于到了门口,刚站定喘气,隔壁家的门突然打开一个小缝。
里面漆黑一片,我仔细看过去,看见了一只眼睛。
它直勾勾地盯着我,从我的小腿划到脸庞上。
我有一种被蛇盯上的感觉。
我有些不舒服,转过身不愿搭理。
我妈却从身后走了上来,责怪似的拍了下我的脑门。
「林林,为什么不跟邻居打招呼?妈妈知道你突然搬过来不开心,但是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吧?」
我明明什么都没说。
我妈扬起一脸的热情,走到那条缝隙外蹲下身。
「你好啊,我们新来的,大家都是邻居,以后来我家做客啊。」
那只眼睛在我妈脸上打量了一下,向后退去,隐藏在了黑暗中。
「啪。」门一下子关上。
我妈脸上的笑容仍然得体。
「看上去跟你差不多大,害羞了吧,林林你先回家休息,妈妈拿点礼物去给楼上楼下的邻居打声招呼。」
我妈不知道,这里的公寓并不隔音。
我坐在客厅里,耳边全是她夸张地寒暄。
「对,对,我们是从市中心搬过来的,孩子在家里不愿意出来,从小娇生惯养惯了,我和他爸爸在哪儿都能跟人友善,也不知道怎么把她养歪了。」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空中某一个虚空点,不做任何反应。
我爸拿着手机从卧室里走出来打电话,满脸戾气。
「他们还要怎么样?我都带着全家搬到这个破地方了,还要来查我的账,好好好,非要这么狠是吧,那就同归于尽吧!」
他的声音嘶哑又刺耳,我戴上耳机。
我妈拿着钥匙打开了家里的门,还笑着跟门外路过的邻居打着招呼,门一关上,她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嫌恶地拍了拍身上的灰。
「这里的人又脏又俗,我要洗个澡去去晦气。」
我坐在客厅里听歌,突然听见了一声哭腔,随后是无休止的惨叫。
「救命啊!不要打我!」
我取下耳机,到处听着声音的来源,侧着脸贴到了墙壁上。
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
是一个女孩,她在求救。
惨叫越来越大。
我总觉得声音离我越来越近。
一个恍惚间,好像有人贴在我耳边说话。
「救我啊,林林。」
我打了个寒战。
谁在叫我?
3
我站起身准备出去时,我妈裹着浴巾举着一杯红酒,慢悠悠地从浴室出来。
「干什么去?」
窗外的惨叫越来越大,整栋楼的灯都亮了起来。
我惊恐地指着外面。
「你们没听见吗?隔壁好像有人在求救。」
「听见了。」我妈笑了一下,坐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所以呢?」
「我过去看看。」
我爸坐在另一侧沙发给自己点了根烟,用一种教导的语气开始对我说教。
「林林,在这个社会上助人为乐是一件很蠢的事情,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会被反咬一口。」
我不想再听,伸过手把他的烟夺下,摁在了茶几上,转过身朝着门边跑去。
「这丫头真不像我们,是不是抱错了?」
身后传来爸妈的调笑声。
我拿着手机把报警的电话摁在屏幕上,站定在邻居家门口,鼓起勇气大喊了一声。
「里面别打了!我要报警了。」
里面的声音一下子停了下来,安静得好像刚刚只是我的幻觉。
我咬了咬牙,上前开始砸门。
「开门!开门!」
门一下子开了,我半边身子摔了进去。
屋子里仍旧漆黑一片,空气中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有人在我面前蹲下,又长又密的头发垂到了我的脸颊上,我感觉有液体滴在我脸上。
我伸手撑在地上,想要爬起来看看情况,却被人抱住。
是一个女孩柔软的身躯,她抱着我一直颤抖。
好像在哭。
「快带我走,林林。」
我牵着她转身就跑,跑到了街上,她很轻,好像感觉不到她的体重似的。
我跑到力竭,终于远离了那栋居民楼,弯下腰拼命地喘气。
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背,我借着明明晃晃的灯看她的脸。
其实看不怎么清楚。
她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脸颊上,遮住大半张脸,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上面全是乌青,额角上还在流血。
「怎么回事?」我问她。
「我爸喝醉了找我要钱,我没有,他就要打死我,拿酒瓶子扔我的脑袋。」她说着说着又流出眼泪。
我心里复杂,伸手握了握她纤细的手表示安慰。
「去我家吧。明天我帮你想办法。」我说。
她一下子扣紧我的手掌,很用力,我感觉到充血的疼痛。
我给她处理了脸上的伤口换上我的衣服,她静悄悄地躺在我的床侧看着天花板,瞳孔漆黑。
「我从来没睡过这么软的床。」
我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以后你想来找我就来找我,把这里当自己家就是。」
「这可是你说的。」
我没有听清她突然低声的喃喃,转身进去洗漱。
女孩在身后看着我,突然埋下头嗅了一下睡衣领口的味道,露出陶醉的笑容。
我站在洗漱台前,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血痕,是我倒进她家时她滴到我脸上的。
我伸出手捧着清水洗脸,洗着洗着动作止住了。
「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4
我被鬼压床了。
神智清醒,身体却不能动弹。
我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却感觉到一只手在身上游走。
那只手爱怜地触摸着我的每一寸皮肤,像对待极其珍爱的人偶。
有人在耳旁轻笑,散下的长发遮住了我的口鼻,我大张着嘴感觉肺里的空气快要被榨干。
我的膝盖屈起,额角一滴热汗流下,湿热的气息触上我的皮肤。
它在舔我的脸。
我害怕到快要疯掉,拼命地挣扎,终于睁开了眼睛。
血红的舌头快要触到眼球上,嘴角裂到耳后。
察觉到我清醒,它慢慢向下看过来。
它跟我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