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画面里,三个人都僵住了。
柳琴的哭声戛然而止,陈国栋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全是屈辱和不敢置信。
“陈悠悠!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我笑了,“跟我爸抢我妈的救命钱,逼我捐肾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过分?”
“现在知道求我了?晚了。”
“我的耐心有限,给你们十秒钟。不跪,就永远别想再见到我。”
我说完,就关掉了对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我看到柳琴在犹豫,在挣扎。
陈国栋则死死地攥着拳头,那张曾经对我颐指气使的脸,此刻涨得通红,青筋暴起。
只有陈辉,他的身体越来越差,开始剧烈地咳嗽,最后竟然咳出了一丝血。
柳琴彻底慌了。
“辉辉!”
她再也顾不上什么尊严,“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冰冷坚硬的柏油路上。
她一边磕头,一边哭喊:“外婆!我求求您了!救救辉辉!我给您磕头了!”
陈辉看着跪在地上的母亲,嘴唇哆嗦着,也跟着跪了下去。
他看着摄像头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外……外婆……”
现在,只剩下陈国栋一个人还站着。
他像一尊僵硬的雕塑,在尊严和儿子的命之间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拿起对讲,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看来,在你心里,你的面子比你儿子的命还重要。”
“管家,送客。”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别!”陈国栋发出一声嘶吼。
他双膝一软,也跪了下去。
那个曾经把我踩在脚下,视我为草芥的男人,此刻,正和他的情妇、他的私生子一起,像三条狗一样,跪在我家门口。
我看着监控里那卑微的三个人,心中没有一丝快感,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
我让管家打开了门。
他们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跪在我脚下。
“悠悠!外婆!求你救救辉辉!”
我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我新做的指甲。
“救他?可以。”
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他们面前。
“签了它。”
那是一份赠与协议。
内容很简单,陈国栋自愿将他名下所有的财产,包括那套写着我妈名字的房子,全部无偿赠与给我。
陈国栋的眼睛瞬间红了。
“陈悠悠!你这是要我的命!”
“你的命?”我抬眼看他,“你用我妈的命换你儿子的命,现在,我用你儿子的命,换回本该属于我妈的东西,很公平。”
“签,我马上联系医生。不签,你们现在就滚出去,看着他死。”
柳琴疯了一样抢过笔,塞到陈国栋手里。
“签!国栋你快签啊!钱没了可以再赚,辉辉没了我们就什么都没了!”
陈国栋的手抖得像帕金森,他死死地瞪着我,那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最终,他还是颤抖着,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收起协议,满意地笑了笑。
“很好。”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李医生吗?我是陈悠悠。我外孙陈辉,需要做肾移植手术,请您安排全世界最好的医疗团队。”
挂了电话,我看着瘫软在地的三个人,像在看一堆垃圾。
“手术费,江家会出。”
“但肾源,你们自己想办法。”
柳琴愣住了:“你……你不是说……”
“我说什么了?”我故作惊讶,“我只是答应救他,可没答应捐肾。我是江家的女主人,我的身体金贵得很,怎么能随便给一个外人?”
“你们不是一家人吗?血浓于水,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找到合适的肾源的。”
我看着他们从希望到绝望的脸,补充了最后一刀。
“哦,对了,我刚刚咨询过医生。直系亲属间的配型成功率是最高的。”
“陈国栋先生,柳琴女士,恭喜你们,你们都有机会,亲自救你们的宝贝儿子了。”
